cyndi

 

已出坑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上)

#RPS

#ooc

先說聲情人節快樂

缺糧了只好割腿肉殘害別人眼睛


-

不久前在澳洲拍完戲的Tarjei現在在倫敦的機場等待轉往奧斯陸的班機。這部電影殺青之後他接著的行程表上還未有任何工作,不過他那閒不下來的經紀人應該會在這期間給他找幾個試鏡。Tarjei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他打算回到家以後給自己放個長假,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連著拍了兩三部電影讓他有些吃不消。

 

在享受表演的當下心情是愉悅的,只要將所有紛亂的思緒全都拋諸腦後全心投入角色當中就好,就像以角色的身分重新活了一遍似的。Tarjei享受著扮演與自己個性迥異的人物的過程,好像透過了這個人物的眼睛能看見不同的世界,每發現了一些與過去所見的事物不同的地方似乎也更深入地了解了自己正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每次開拍前他都會將自己融入角色之中,彷彿自己就是那個人而不是在表演。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把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機拿出來。

他和經紀人說好了到倫敦的時候要發個訊息通知對方,但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來後他全都給忘了。

他趕緊關上飛航模式,果然剛關上沒多久經紀人便來了電話。

 

“Tarjei?你到倫敦了嗎?”

電話那端的經紀人聽上去有些著急。

 

Tarjei舔了舔唇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下:“嗯,再兩個小時登機。”

 

放下心的經紀人語氣緩了緩,問他有沒有遇到什麼事。

 

“有被幾個影迷認出來。”他說,“喔對了,我在免稅店有看到妳之前說缺貨的口紅。”

 

“我問的不是這種小事,我是問你...”經紀人頓了下,“算了,沒事就好。”

 

覺得經紀人話語裡有蹊蹺正想開口問,可對方接著交待了幾句話要他注意安全、記得再繞回免稅店替她買口紅便切斷通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最近的經紀人有些奇怪,平常不會要求他一定要在下飛機之後打電話給她的,今天卻因為他忘了通知而著急。他剛才看了下通話紀錄,從他抵達倫敦到關上飛航模式不過半個多小時,對方打了近百通的電話,messenger裡也有五十多條消息。

非常詭異。感覺上像是他正身處在危險之中。

 

可是對方轉移了話題,明顯是不想讓他知道,那麼她所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是那麼重要。Tarjei圍上放在腿上的酒紅色圍巾,將手機放回口袋裡。他沒有習慣戴上墨鏡,在他看來那就像是欲蓋彌彰,不戴反而更自在些。

 

除了等候登機沒有其他事情能做的Tarjei聽話地又晃去免稅店裡替經紀人找她要的口紅。

 

 

聽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會有另外兩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有人說是真的有人說是假的。但在還沒有遇上的時候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有那麼一個和自己容貌相仿卻過著不同人生連年紀都差上一大截的人存在。

 

在看到與那個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之前,Tarjei是不相信這個說法的,可現下他真的遇上了。

他確信眼前的人不會是那個人,那個人說起英文是不大標準的紐約口音,而不是男人這樣標準的倫敦口音。

不過都過了這麼多年也說不準,但Tarjei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是他。

 

男人穿著那個人不會穿的高領毛衣,一手放在西裝外套的口袋裡一手指著架上的某一瓶香水,向櫃上的人員詢問。

 

有時候Tarjei挺嫌棄自己,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和店員要了經紀人要的那支口紅結了帳便趕忙離開,至少不要和有著那人容貌的男人待在目光所及的地方。

 

心口揪緊的疼痛彷彿提醒他其實過了這麼多年自己始終沒有將那雙如北海一樣盪漾著藍色波光的眼眸從心上驅逐。

看啊,你就像夢魘一樣。

 

在腦海裡縈繞著久不離去。

 

-

 

上了飛機以後Tarjei看見適才在免稅店遇見的男人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跑下飛機告訴經紀人自己要換下一班回挪威的飛機,可是他已經過了為這麼點事情逃避的年紀,他那還算可靠的理智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所幸男人和所有的現代都市人一樣有著對自身以外的事物一律無感的冷漠,Tarjei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偌大的停機坪。再過沒多久飛機就要起飛,他終於要回到闊別好幾年的家鄉。

 

自從大學畢業以後他便離開挪威到美國發展,在這過程之中他發現好萊塢五光十色的明星生活並沒有那麼吸引他,雖然他有時候還是會和新認識的朋友們上酒吧,但只要想著那個人是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甘墮落便怎樣也無法放任自己沉淪。

 

他不能像他一樣。

他要向那個人證明,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那稍縱即逝的愉悅和保存期限只有數月的激情給迷惑。

至少他不是。

 

-

 

Tarjei做了一場夢。

關於那個短暫的冬天,關於那個人。

 

當時的他還在念高中,而對方是在咖啡廳工作的咖啡師。

他記得自己總喜歡在心裡反覆唸著對方的名字,每當對方喊他名字的時候,他覺得特別開心,像個從大人手中得到糖果的孩子那樣。

 

他將一點點喜悅摺成一個個紙星星收進玻璃罐裡,房間裡不知不覺間增加了越來越多的玻璃罐,所有對Henrik的感情都放在那裏頭。

 

喜歡上Henrik之後,素來難熬的漫長夜晚似乎也因為他而變得美好。

每個夜晚他期待著對方發來的短信,在一個禮拜有那麼幾天見不到的時候對方會打電話過來。隔著話筒Tarjei總覺得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更加吸引人,有時候聽著聽著不知不覺身體便起了反應,他只好在對方的調笑聲下匆匆掛上電話。

 

Henrik會帶著劇本到家裡找他排戲,並且在排戲的時候順勢偷了他好幾個吻。當他不滿地向對方抱怨你到底是來排戲還是來調情的時候Henrik通常都會用吻堵住他的抱怨,然後將他推向身後柔軟的床。

 

他和Henrik談了一場短暫的戀愛,在整齣戲的拍攝過程中。

 

面對他時的Henrik總是那麼溫柔,不知道是入戲了還是真的只把所有的包容都留給他。他願意聽Tarjei談起學校的事情和生活上的瑣事,他會笑著聽他說,接著和他說道自己在念高中時是什麼樣子。

Henrik看著他,彷彿他的世界裡只有他那樣地專注。

 

在他面前Henrik那雙好看的雙眼總是笑著,彎成新月的弧度。用他低沉的嗓音喚著他的名字。Tarjei一直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但從Henrik口中說出來那再熟悉不過的音節就變得不同。剛認識他時他總覺得長得好看的人都有種特殊能力,再平凡的名字從他們嘴裡唸出來都會變成世界上最特別的。

後來發現不是這樣。因為喜歡,才覺得自己的名字由他唸出來是一件多麼特別的事。因為他在自己眼裡是特別的。

 

過了這麼久,他還是能想起對方當初如春風一樣溫柔的笑容。或許就是因為太過溫柔了,才會給他一種自己真的能和他一起走到世界盡頭的錯覺。

 

然後夢醒了,他已不再是當年十七、八歲的少年,而那個人也成了他生命中的過客。記憶在心口留下一個不大也不小的破洞,任憑往事的寒風往裡頭吹著,每當想起Henrik便隱隱作痛。

 

 

-

 

回到家之後他放下行李後倒頭便睡,醒來時看手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幾乎一整天沒有喝到半滴水的他走到廚房想倒杯水來喝。

經過客廳時和爸爸一起看電視的媽媽看見他出現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走到門口的櫃子旁打開抽屜拿出一大疊信件交給他。

 

“這是影迷寄來的信嗎?”他問。

 

媽媽搖搖頭,說:“你走了以後他有來過幾次,我和爸爸不想讓他再打擾你就沒告訴他你去哪裡。這是他寄去你的經紀公司然後轉寄回來的。”

 

“可是通常這些不是都會先讓經紀人交給我嗎?”

 

“Henrik不算普通的影迷,親愛的。”媽媽說:“別想太多,我們只是不想看你再被他影響。”

 

Tarjei沒有告訴媽媽自己在倫敦的機場遇見長得像Henrik的人,說了聲那麼我先去休息便拿著信回到房間裡。

 

他沒有立刻拆開那些信。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沒有人願意告訴他,連向來一有消息就會發訊息過來的David也什麼都沒和他說。

 

拿起放在床邊櫃子上的手機,Tarjei上網搜尋著Henrik的名字。

 

聽說他後來和當時的女朋友一起進了模特兒經紀公司當起平面模特,他也陸陸續續有在雜誌上看過Henrik的身影,可在他到紐約之後接著發生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沒多久Google的搜尋結果跳出一整排關於Henrik的新聞,Tarjei點了最新的那一個。標題下的有點聳動,他不知道原來挪威的媒體也變得這麼誇張。看見新聞寫的內容後他像受了莫大的震驚似的愣愣地抬頭看著天花板。

 

連手機從鬆開的手中掉落在地上也沒有察覺到。


评论(19)
热度(53)

© cyndi | Powered by LOFTER